送给高考生的“金玉良言”

冷元华

高考激战正酣，大家送给考生最多的一句话便是：“金榜题名”，它仿佛是万能的祝福语，成了高考选拔场上雷霆般的战鼓。也许这本没有什么问题，但是细想起来，大家似乎都不愿提到的另一面：既是选拔，便有中有落，万一落榜了，又该作如何？

或许只有经历高考的人吐出的几句唠叨大家会耐心地听，何况我已经参加了两次，这样的唠叨便不是普通的“念经”，它经过高温的淬炼，成了人生深刻的领悟了。

四十年前年的高考不同于现在可以直接去厮杀的考场：当年你得多一次预考的演练，如果没有跨过那道坎的话，你纵有孙悟空七十二变的本领，也绝没有翻本的机会，花果山将是你花钱也买不到的门票。考试前虽然老师都对同学们鼓动一番，祝愿大家心想事成什么的，但是我清楚地记得他们把“一颗红心，两种准备”的话一起打包给了即将离开母校的我们。因为他们知道，那个录取率极低的年代，考中是偶然中的偶然，考不中才是必然里的必然，所以先对大家打一针考不中“疫苗”，这样不会因为落榜而做出想不开的事情。

高考经过几十年的迭代更新，录取率长了一个高个子，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矮墩墩的模样了。很庆幸我们现在的莘莘学子生长在高产的年代，炫耀在枝头上果子占满了整个园子，一切就要唾手可得了，而往日的挫折教育也不见了踪影，仿佛考中才是大家都向往的目标。你可曾想到，高考，这张带有空隙的筛子，哪怕有99%的高录取率，只要那1%的漏洞存在，那不可避免的失意小道必然在冷酷地等着一部分落败的人。

这么看来，祝愿每个人全部录取是多么一件无法实现的愿望。无论我们每个人怎么努力，总有一部分人会贴上落榜的标签。如果把高考的录取通知书当作当年孔融让的梨，现在还有多少人记得他的谦让美德呢？我倒希望大家再重温一下原文，回味当年是如何抱着虔诚的心态去朗朗地阅读，那高亢的决心是否还在课堂上空悠然地回响。或许这个社会本不要你去让那梨，只需要大家理性地对待这梨最终花落何处就行了。

所以，对所有参加高考的考生来说，我祝愿你们平平安安地考完整个考试，千万不要出现迟到、生病等突发事件引起的失误，发挥正常水平就一切OK了。录取是时代考量的标杆，在公正的基础上或继续，或转向都泰然处之。我们既不用为高中而欣喜若狂，也不必为落榜去唉声叹气，看那一片自然生长的果园，正如大诗人王明法在《愿望》中说：“花朵的心愿不一定都会坐果，辞谢的那朵自有未果的理由。”现在我把它延展开来：坐果的花朵成熟后被采摘便失去往日的风采，而未果的那支始终保留着一颗不屈的心，慢慢地蕴育着希望，静静等待下一个春天的到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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